宋晓亮:财政政策扩张应当谨慎

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一位副院长日前称，“今后三个季度经济增长不会太高，要稳增长、保下限。宏观政策应根据当前经济形势进行预调和微调。”

这位副院长提出了几项建议，其中第一项就是“财政政策应向积极宽松转化”。宽松就是在消费没有大的增长情况下要增加公共投资，这些公共投资应用于经济增长中短板制约方面，特别用于制约城乡居民消费的公共设施方面。在今年财政收入增长幅度不大的前提下，适当再扩大一些债券发行规模。

将财政刺激政策作为活跃经济的“首选”方式似乎无可厚非，因为目前的办法的确不多，相对积极的财政政策是一项传统的且被实践证明能较快起效的策略。不过，多年来针对经济循环低潮期，周而复始地使用财政刺激政策，一些弊端已经显现。短期的经济助推效应和相对长期的“后遗症”让我们在采取政策时难免有所权衡。

过去的经济刺激政策所带来的一个弊端就是债务问题。尽管地方债务的形成并非与积极财政政策构成完全的一一对应关系，但是在经济低潮期推行通过借债助力经济发展的模式，却跟地方债的膨胀难以撇清关系。如果是在前些年财政收入高速增长时期，通过扩大投资或适当加大财政赤字，也许对宏观财政的安全并不构成威胁。但必须清楚认识到，近两年伴随着经济低缓，国家的财政收入增速也进入低增长期。在这样的时段加大推行积极财政政策和发债。又有多少底气呢？

财政部数据显示，2014年3月份，全国财政收入10103亿元，比去年同月增加495亿元，增长5．2％。如今的财政收入增速远不是两三年前的百分之十几，乃至接近百分之二十的高增长了。再结合经济增速低缓、地方债务扩大，相关政策加大推行力度恐缺乏足够的条件。

财政部数据显示，一季度全国财政收入增长9．3％，各月增幅分别为13％、8．2％、5．2％。中央财政收入增长约5％，地方财政收入增长11．8％，扣除与房地产交易直接相关的房地产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契税、土地增值税的增收后仅增长约8％。地方收入增长中房地产交易相关税收收入的直接贡献就接近三分之一，地方收入增长主要依靠土地财政的面貌未有根本改观。再看财政支出的情况，1至3月累计，全国财政支出30432亿元，增长12．6％，明显高于一季度全国财政收入9．3％的增速。

数据说明，目前的财政政策并非“不积极”，恰恰是分析了宏观经济中各种制约因素后，一种相对“谨慎”的积极。如果下一步要采取更加宽松的积极财政政策，必须对当前和今后一两年的财政收入状况有一个相对清晰的判断。当前背景下，通过扩大投资来刺激经济需要有稳健的财政收入作为支撑。